纯白色的空间之中，有着和安栀一样的红色瞳孔的少女正盯着慕川。
银白色的长发飘动着，像是纯洁无垢的天使一般。
少女的脸上永远维持着这幅古井无波的模样，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，没有能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。
哪怕慕川做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。
“你是谁？”
慕川呆呆的看着少女，这幅远离尘世的圣洁模样，实在太过于惊艳了。
“你的系统。”少女的回答非常简短。
就像是一个机器一般，回答力求简明，精确。
“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们提供的方案？在系统的演算中，这应该是你利益最大化的方案。”
少女的语气中没有愤怒，她只是单纯的对慕川感到不解。
其实慕川也没有想那么多，他只是单纯不想遂了系统的愿。
“如果是因为我利用了你对慕舒的感情，系统可以道歉，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状况。”
“这种方案，对于安栀来说，未免太不公平了。”
系统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:“在系统的演算中，安栀拒绝这个方案的可能性为零，她甚至比您还要痛快。”
慕川哑口无言。
因为如果是安栀的话，她确实不会拒绝慕川的一切请求。
哪怕是系统这个将她变成傀儡的请求。
但是慕川无法接受。
他不想这样辜负安栀的信任。
他渣归渣，但是问心无愧，没有做过哪怕一件对不起女孩们的事情……大概？
总之，至少主观上没有做过。
见慕川没有回答，系统少女转到了另一个话题:
“那你知道在灵域之中死去的结果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慕川坦然的说道。
不过他没得选，这是除了杀死安栀之外，脱离灵域的唯一手段了。
他只能赌一把，赌系统不可能让他真的出事。
现在看来，应该是赌赢了。
“灵域是现实的背面，我们将现实中人的一部分灵魂，投入到灵域之中，构建了这样一个小世界。”
“因此杀死暗域中的人，这一部分灵魂便永远无法回到了现实之中。但是为了进行任务，你是以完整的灵魂进来的。”
“当灵域的你死去以后，现实的你就会变成了一个你很熟悉的状态，慕舒的状态。”
系统平静的阐述着关于灵域的事情。
可当慕川听到系统的最后一句话时，却无法平静面对了:“你是说，慕舒进入过灵域？”
“系统无法给出明确答案。但是慕舒现在的状态，就是灵魂缺失所导致的。”
“有解决的办法吗？”慕川连忙追问。
少女摇摇头，表示无能为力。
“在你死后，系统将你的灵魂拉入了这个缓存空间，算是救下了你。你若想唤醒慕舒，只能找回她的灵魂。”
“那珈蓝集团的治疗方案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系统并不清楚。”
女孩突然站了起来，踩在这片白色的空间之中。
一个深黑色的魔方凭空出现，随后突然转动起来。
在天空之中，一个投影的屏幕出现在慕川的眼前。
屏幕上，放映着安栀的日常生活。
“安栀并没有怀上，但是她已经独自一人在这个灵域当中生活了半年了。”
“你还真是狠心啊。明知道自己死后，那个灵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后，但却依旧忍心抛弃她。”
看见屏幕中安栀的样子后，慕川也有一些揪心。
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，安栀每一天都满怀期待的坐在门前，等待着他的到来。
“但是让你失望了？”慕川带着嘲讽的口气闻道。
“我真不该把那把刀交给你的，你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，能让她如此死心塌地的等你。”
“我只是让她活下去而已。”
只要安栀活着，系统的进程就永远进行不下去。
“很好，你赢了。”
事到如今，在它的演算中，安栀殉情的概率几乎已经没有了。
“那么，你要回到现实中去吗？一切都不会改变，灵域中的事情，对你们来说仅仅只是一场梦境而已。”
可是，慕川进入灵域的初衷，可不仅仅是一场梦而已。
现实可比灵域危险太多了。
“你以前说过，安栀的异能可以在灵域任务结束后得到成长，条件是什么？”
慕川并不急着回归。
难得有机会和系统面对面沟通，而且对方还是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银发美少女。
“异能的本质来源于灵魂，成长自然就是由于灵魂的改变。在我们方案中，安栀的能力可以得到接近百分之两百的提升。用你们人类的标准来说，就是a级异能。”
慕川曾在那个袭击者空中听说过，他们将异能按照字母等级评价。
安栀好像是c级？
“也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个折中的方案？”慕川不想放弃这次提升的机会。
但是系统这种抹杀人性的方案，让他有些无法接受。
“随你，但是系统给出的，一定是最优方案，任何的改动，都必然会影响到提升的幅度。”少女提示道。
慕川仔细思索着，如果一定要改变安栀，他希望女孩是朝着好的方向去改变。
“我曾经以为，安栀最需要的是保护。学生时代的欺凌，奶奶有心无力的照顾，让她天生缺乏足够的安全感。”
“但是，现在看来，安栀她其实足够的坚强。她需要的不是遮风挡雨的房子，而是和她一起生活的家人。”
安栀的人生，几乎是与孤独为伴。
没有父母在身边，被奶奶接在身边，很早就要独立起来，自然没可能交到什么朋友。
而唯一的奶奶，为了生计的奔波，其实也不能时刻陪在安栀的左右。
慕川和安栀其实很不一样，但是在他的身边，有妹妹慕舒，有青梅竹马的姜瑾韵，有福利院的众多朋友。
所以，他才没有意识到安栀真正需要的东西。
自以为自己攻略安栀，靠的是作为男友对安栀的保护。
实际上，真正打动安栀的，是那数个月无微不至的陪伴。
“所以，再来一次，让我重新填补她的那段遗憾吧。”
「任务目标已更改。」
「陪在安栀身边（未完成）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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